推開小酒館的門,見到一隻大狗向我撲過來,趕緊放開門,向後退了幾步。忘了是有人拉著狗,還是有人後來重新開了門,總之,我一進去,就快速地選了一個靠牆的座位坐著不敢動,自以為安全。
大狗是拉布拉多狗。看起來體型很大,但Pub女主人總嬌滴滴地說:「牠(或許在她眼裡,應該用「他」)才七個月,還是小baby!」坐在吧台的幾個胖大外國人,非常喜歡牠,不時和牠玩耍。牠像個過動兒,沒人逗牠時,便叼著牠的紅色塑膠食盆,瘋狂敲地旋轉。發出聲響之大、之難聽,所有客人都回頭看牠,但牠無所感。好些外國人,是一路跟著這家女主人的。這是女主人開的第四家Pub,地區分布真廣,從民生東路、台北101附近,再到仁愛路。
一個女人盛裝地和一個男人推門進來,牠立刻上前半挺身叼走她的粉紅絲巾的一端,女人只得趕緊優雅地搶回。ㄔ見了,非常不以為然地說:「這狗怎麼這麼ㄋㄞ?」我大笑:「是公狗啊!」如果是一個人來這,光看這狗怎麼耍把戲,也就夠打發時間了吧?
漸漸地忘了牠的存在。但突然腳下有感覺,低頭一看,哇!牠鑽到我腳邊啦!嚇得趕緊把腿縮到椅子上,旁人大喊:「快把狗帶走,她怕狗!」但三不五時,牠又重來幾回。而且後來只剩我們這桌,牠只能往我們這衝,十足人來瘋。
後來ㄔ便趁女主人進廚房為我們打理小菜時,偷偷地以拍皮球的方式拍打牠的頭,還得意地叫我們看,狗也不叫,就任他拍。我笑倒在桌上,忙阻止:「別打了,下次還會來呢!狗是會記恨的。」
這是第一次的狀況。那天我們是和女主人一起關店離開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吧,仁愛路上竟然還有大人小孩在散步。
第二次再度造訪這家小酒館。推門進入,不見那隻人來瘋的狗,還疑惑地問女侍者:「狗呢?」她笑說主人帶走了。大概被騷擾過的客人太多了吧?
這次沒有狗,但是碰到其他「女」客來攀談。據說在那之前,有個坐在吧台的傢伙一直對我們這桌拋媚眼,但我沒注意到。這兩位女客分別是一個台灣人和一個日本人。那位鼻子上有顆痣的日本桃子小姐,是位社工,據說已來台灣七次。她並不像我們印象中濃妝豔抹的日本人,沒上妝,穿的也很普通,沒有名牌,但有自己的格調。她以英文問我:「妳說中文或日文?」我以英文回答:「我只說中文。」她說:「但妳現在說英文。」廢話。我們兩個都沒錯,我從她的問句裡回答,她則談論現實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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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比,青春歲月在台灣度過,前中年期移居美國。 自從成為人母,過去的風花雪月俱成往事雲煙,親職生涯使人忙碌。 現在力求在小孩與個人興趣間找到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