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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橋樑課程(七)

最近上課的人數不是三人,就是四人。美洲組完全消失,亞洲組也總是不齊,出席率最佳的是菲律賓同學。歐洲唯一代表最近都不在,後來聽寫作課老師說,阿爾巴尼亞同學取得代課老師資格,最近大概去代課了,看來離她的夢想越近,真是要恭喜她了。越來越少人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連閱讀課都越來越有壓力了,因為老師推著我們要有研究論文的進展,我們先寫了架構,最近又要交導言,明明那是最難寫的部分啊(咬筆桿)。所以當菲律賓同學問我們下期還要不要上時,韓國同學就搖頭了,他們上學期的期末報告比這學期的簡單多了,只要交簡報檔就好。 最近還是有些其他進度,包括帶到某些用字用詞的語意差異,這是我上這門課前最想上的部分。做為一個第二語言學習者,我們很難從字典上學習或認知這些差異,這是語言比較深層的部分。不過教科書只帶過比較簡單的部分,而大部分我本來就知道了。真想學學其他的。 然後講到玩文字遊戲。我立刻就想到我們家小J之前就跟他同學有很多這類的文字遊戲,有些在我看來,並不是很尊重別人,包括Yo mama jokes。例如他有次說他同學想到一個精彩的:Yo mama is so fat that she can't get in and out at in-n-out. 這是來自黑人的話素,前面一句總是嫌別人的媽媽太肥(網路上也有太醜\太笨的版本),然後自行變化後面那句。老師說,小孩到七八歲後,語言能力較好,就開始有能力玩這種文字遊戲。也許我們在第二語的學習上較弱,我覺得我缺乏這方面的能力。 之前老師有個哥斯大黎加來的學生A,現在擔任一個西語裔學英語的研討會負責人,在二月某堂課時,她來請我們去當她的會議主講群,她希望我們介紹自己的國家、如何學英文、講幾句自己的母語等。老師說,對他們來說,他們分不出我和韓國同學的差異。但我很想跟她說,其實我很多時候也不見得分得清楚其他東亞人是來自哪些國家,如果他們身上沒有帶著特定國家刻板印象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我們更分不出西語裔族群的差別,他們的國家數目更多。 之前我跟老師說,週末我可能需要去中文學校。而她的學生特別拜託要有一位中文主講者,所以她到處打電話找人,偏偏這個那個都跟她說要去中文學校或華協,所以她又問我一次。我說某人可以載小孩去上課,那天我目前沒事。老師一聽,眼睛一亮,很高興地跟我說,我救了她。但是她又說中文主講者要跟其他語言主講者分開在不同場。我忍不住問A到底要中

好難走的優勝美地

連續好幾年都訂不到優勝美地的旅館,讓我只能看北加同學們的照片過癮。去年中好不容易訂到這個春假的住宿,於是春假一到,我們終能成行。去過八個美國國家公園,優勝美地應該是這八個裡山路最難走的,連被列為簡單級的山路都讓我吃了苦頭。不過,這可能是因為季節的緣故,因為我們出發前幾天,才下了很多雪,導致有些山路積水或泥濘不堪。 第一天讓我們走了差不多兩小時的Wawona Meadow Trail,被旅館人員說雖然泥濘,但還可以走。我們經過很多積水的地方,都還跨得過去,或者勉強走過去。但走到2/3或更接近終點時,有處積水很深,我們不想走回頭,只好爬一棵倒下的樹幹過去,而且是我們家最小的小P領頭爬過去。這段路是5 mile (8 km)。於是那天我在坐了五個多小時的車之後,居然有一萬八千多步的走路紀錄。 第二天讓我功虧一簣的Bridalveil Fall Trail,則因為瀑布下有小雨,或許還有些許融冰,加上地勢又往下斜,非常難以接近。我雖然穿登山鞋,仍無法避免跟很多人一樣滑跤。只好止步於距離瀑布不到幾公尺處。不過某人平衡感較好,順利到達瀑布下拍到照。據Ranger說,這瀑布夏天也不會完全沒水,也許那時會比較好接近。 當天還有個缺憾是只成功1/3的Mist Trail。因為一路爬陡坡,雖然當天最高溫只有華氏41度(攝氏5度),還是會讓人熱得滿身汗。小J懼高,所以我們只走到Vernal Fall底部的橋,就往回走。不過那已經是3 miles (4.8 km)了,全長則是8.5 miles (13.4 km),難度高了點,不能勉強十歲和七歲的小孩走。 最後一項挑戰失敗的Upper Yosemite Fall Trail則是山路太陡,然後大石頭很多,不好走。不過我們最後走到的地方已經可以聽到瀑布聲,應該在一小時內可以完成這段7.6 miles (12 km) 的距離,並且看到瀑布。但是怕下山時天都黑了,而且小J一直說要下山吃飯,只好作罷,七歲的小P倒是一路領先,說還想爬。我一路都是氣喘吁吁地殿後,完全就是捨命陪小子。 這次對小P有點刮目相看。因為他五歲時,去洛杉磯動物園看三、四種動物,就嫌累,吵著要回家。這次居然可以走那麼多山路不喊累。我們兩個大人都覺得腿要斷了,尤其是第三天,我走了三萬步,可能最近十幾二十年都沒走過這麼多路,累到腿的筋都感覺要壞了。小孩的步子小,他們說不定走到四萬步吧?

尚待努力的肖像畫

連續兩週週二下課時,都碰到日本老師。因為他的課改到週二上了,差不多時間下課。每次看到我,他都要跟我聊個兩句。上週二下雨,隔了種著花草的中庭,他又問我上什麼課?我以為我前一次碰到時跟他說過了呀,年紀大好像記性不好,就跟他又聊了一下。他喜歡跟我聊天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是唯一在他問「妳的家人對妳的畫有什麼看法」時,跟他說「他們說我畫的像外星人」的學生,讓他忍不住笑出來。其他學生都是老太太老先生,他們應該沒有這麼毒舌又愛打擊人的家人吧。 在他五堂課(原本六堂,但第一堂我沒上)的肖像畫課裡,我只畫了兩張畫,兩個小孩各一張。先畫的是小J,範本是2016年我在Carmel-by-the-Sea一間旅館裡幫他拍的照片。畫好輪廓時,看著那微微往上斜的眼睛,突然想到我前一天看到一個自稱接觸過外星人的美國人畫的外星人畫,那些外星人的眼睛也是這樣斜斜的。我頓時就有種疑惑:難道我們看到的外星人的卡通漫畫等畫作,其實本來是畫人類畫失敗的作品?因為只要把部分線條誇張點、比例畫錯,感覺就像外星人了。 晚上拿給某人看,果然就被他無情地抨擊,說像外星人,一點都不像什麼的等等。小孩聽到後,也都說不像。讓我很難過地想到一個女藝術家。 小J念二年級時,有回我去美術課訓練,聽到老師講那個月她們要當模本的藝術家的故事。老師說,那個女藝術家拋夫棄子去追求她的藝術生涯,這個部分她不敢跟學生講。我於是對那個藝術家很好奇,後來去圖書館借了有關她的書。根據書上所述,她的前夫家跟她原生家庭環境有別,她婚後一直很難適應,而她前夫是個很大男人的男性,並不關照她的狀況和志向。她偶然發現自己對藝術的興趣,但是夫家一點都不支持。後來她們分居還是離婚後,小孩偶爾去看她,就會講起她前婆婆對她的批評,自然是很傷人的。 讀了她的故事後,我覺得那個美術老師講得有偏差。因為在那種自以為很高尚的家庭裡鱉屈,如果她沒有藝術做為心靈依靠,早就得嚴重的憂鬱症了吧。是我恐怕也會選擇同樣的路,當自己都顧不了的時候,怎有辦法顧到別人?更何況,她的前夫在她無法適應新家庭時,根本就沒對她伸出援手,兩人離婚也是難免的。有家庭的女性要追求自己的內在平靜和專業生活,真是不容易。有家庭的男人如果只顧工作,沒顧好妻兒,不會有人說閒話。但女性就不是如此了。 我在悲憤的心情中,把那幅畫修了修,就去上課了。因為也就六、七個人上課,老師輪流一個一個指導。輪到我

我的橋樑課程(六)

今天在微雨中,我們坐著近八十歲老師的車去校外教學,目的地是附近的一間社區大學圖書館。車上就只有我和菲律賓、阿爾巴尼亞和伊朗同學。在路上我才知道,菲律賓和阿爾巴尼亞同學之前都在不同的社區大學修過課,前者修的是大學英文,後者修的是ESL課程。我聽了就很納悶,為何不修了?她們說,因為很難,比我們現在修的橋樑課程難多了。而且菲律賓同學說,她拿的是綠卡,所以付的是國際學生學費,本地生的學費就便宜多了。聽來是我下次可以考慮修課的地方。 菲律賓同學問我下學期要不要去那修課?我說若去的話,我應該會去修那裏的藝術課程。因為前年開始上畫畫課時,第二位畫畫老師就是在那開始她的學畫生涯。聽說越南同學有打算去那上藝術課程,這樣就有認識的人可以問點資訊了。 不過,在等其他人來時,我聽老師說,這學校只提供大學前兩年的課程,所以是AA學位,不是四年制。她曾有學生在那修課,她建議學生要轉去另外兩所較近的加州州立大學完成四年制的BA學位。因為AA學位找的工作,時薪只有15-20元;而BA學位工作,時薪是40-50元。兩者有很大的差別。 在車上我聽到她跟伊朗同學提到,若已有大學學位,就可考慮去UCLA取得研究所學位,不過要先考托福,而且最好分數夠高。後來又聽說她女兒想要拿第二個研究所學位以在職業上謀求更好的發展,而她女兒已經有南加大的MBA學位了。算算她女兒的年紀,應該比我還要大一截才是。 後來我問她,像我這種在原本國家已經有研究所學位的,應該怎麼辦?她建議我把學位證書拿去翻譯後,去UCLA等大學問問看,最好還是考個托福,然後在英文上再加以提升。因為很多外國人即使在母國有很高的學位,到美國後,因為缺乏跟美語相關的背景知識,做起事來會比較吃力。像她有個學生是埃及來的醫生,後來也去念個藥學研究所。簡單地說,就是要從較低一階重新開始。 她有個學生的兒子高中畢業後沒去念大學,當初她勸他,有天你跟其他企業家打高爾夫球時,人家會談一些大學裡學到的東西,或者大學時的體驗,你完全切不進去,這樣會有很大的隔閡。那人是天生的生意人,現在是百萬富翁,但他仍只有高中學歷。老師說,他應該有天會後悔沒去念大學。 到了圖書館後,幫我們上課的,也是位老太太。據說她本來是教數學的,本來工作跟圖書館無關。她的簡報能力非常好,把東西講得深入淺出,很精彩,連老師都佩服。她幫我們介紹她們圖書館的配置,然後帶我們去教室上課,介紹她們的圖書系統,讓

我的橋樑課程(五)

得流感缺課時,最讓我頭痛的是:作文沒交怎麼辦?缺課是不是會進度落後?沒想到,在次週閱讀課下課空檔戰戰兢兢地跑去作文課教室交作業時,老師說那天只有兩個人上課,她怕我們這幾個進度差太多就趕不上,那天就只有改一個作業而已。真是讓人鬆了口氣。但是那天拿到的新作業超級難,居然是要談臨終選擇,我對這議題實在很陌生,而且我根本不會用英文寫議論文,最後就寫成一個記敘文,交了之後就覺得死定了,搞不好會拿到滿堂紅的作業回來,說不定還要重寫。想到這,我就想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裡。 每次閱讀課下課,我們三個亞洲組(我和菲律賓、印尼同學)以及歐洲唯一代表就針對作文課相濡以沫、相互取暖,因為最近幾次作文課的固定成員就我們四個。連閱讀課老師都知道我們上作文課的壓力很大,最近一次下課前還問我們是否為了作文課胃痛。 然而,就算再艱難,我們幾人都要攜手撐下去。印尼同學因為秋天要進大學,所以非修這堂課不可。印尼同學也準備去大學修課,她說秋天還要再上一次這門課。阿爾巴尼亞同學是因為想當老師,所以語言能力非得提升不可。只有我是最沒目地性的,而且我也是來美國最久的。雖然我也希望有天能再去念研究所,但是在要幫兩個小孩存學費的前提下,這件事目前看不出任何可能性,除非我哪天中樂透,或被天上掉下來的金子砸到。也許該找個考試來當目標?我目前還沒有上課中途而廢的紀錄,希望這門課也一樣。 有次碰到哥倫比亞同學,她說去年本來有九個人上作文課,最後只剩兩個人,然後沒人想回去繼續上,跟閱讀課有好幾隻老鳥的狀況完全不同。她說作文課老師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對學生發脾氣,她有次因此在課堂上被嚇哭,就再也不想上了。 在課堂被嚇哭?聽來真是好慘。作文老師的確是很嚴肅、很要求那種嚴師,但我也看到她很和善的一面。像第二項作業,我們的題目是「最重要的一天」。她發作業前,跟大家表示感謝,因為我們願意和她分享最私密的一項個人經驗,她對每個人都講了她的個人感受或想法。這種經驗是我在台灣沒碰過的。而且,菲律賓同學就是去年的九個人之一,她這次就回去上了。 最重要的是,每次看到她改的文章,我只能表示折服。她顯然是那種很精英、很挑剔的讀者,能被她(免費)改作文、指點作文,我由衷感激。最近為了交作業,用英文回顧了不少往事,有種特別的距離感,畢竟英文不是我的母語。根據閱讀老師說,即使是看科學論文,她能從非專業術語間的寫作,判斷那個作者是否在美國出生和長大的,

我的橋樑課程(四)

之前因為流感缺了三堂課,回去上課後,我發現班上多了位越南同學。今天又來了位伊朗同學,她之前上過第一堂寫作課,之後就消失一個多月。於是亞洲組一下就多了兩個人。而美洲組同學經常不來,所以亞洲組現在是班上最堅強的陣營。 上這堂課最大的好處之一,就是有機會認識很多不同國家來的人。老師也說了,她有個男學生上這門課五次,有次她們班來了位俄羅斯學生,她是金髮、身材高挑的工程師,個性很活潑,穿著打扮都用明亮的顏色。她那個男學生(我忘了他是哪個國家來的)觀察了一陣後,有次公開提到,那位俄羅斯同學跟他想像的俄羅斯人不同。他以為俄國人都穿灰色、整個人很陰沉,個子也不高。那位俄羅斯美女聽了就很納悶:「你從哪來的這種印象?」那人說:「大概是電影吧!」所以這門課也提供我們真正接觸和了解不同國家的人的機會。 自從越南同學來了以後,我們的座位就改變。以前我都坐在最左邊,在韓國同學旁邊。現在越南同學坐在菲律賓同學旁,韓國同學坐到最左邊,再加上我都比較晚到,所以我就變成坐在最右邊,差不多在老師前面的位置,我的討論夥伴就變成哥倫比亞或阿爾巴尼亞同學。 新來的伊朗同學是我在美國碰到的第二個伊朗人。第一個是以前帶小P上兩歲親子班時碰到的一位伊朗美女媽媽。這位伊朗同學是軟體工程師。她們打扮都很正常,不戴頭巾。跟其他亞洲同學不太一樣,她滿有主見,而且也會主動表達。像今天老師帶著看每個人的研究論文架構圖,只有她會吐槽別人的缺點,其他人都不會對別人的圖表有什麼意見。最後反而是老師打圓場。 上週適逢DR. Suess的生日,美國一般學校都有慶祝活動,因為Dr. Suess的生日也是美國有名的Read Across America的閱讀日。我們也有小小慶祝派對。老師準備了杯子蛋糕、小堅果包、水和有Dr. Suess插畫的小記事本。我們在杯子蛋糕上插蠟燭,幫Dr. Suess唱生日快樂歌。然後老師告訴我們,生日快樂歌本來是有版權的,前兩年已經變成公共版權了,所以我們不必因為公開唱這首歌,而要支付版權金給華納公司。根據老師給的資料,這首歌一共有18個語言版本。然後老師讓每個人用自己的語言唱一下這首歌,所以我們一下就聽到韓文、菲律賓他加祿語、印尼語、中文、西班牙語、阿爾巴尼亞語等六個語言的版本。這真是一種很特別的語言體驗。 我們老師挺喜歡辦party的,在中國新年那週,我們有三合一漸進式party,分別是情人節、懺悔節(Ma

賣魔術的小女孩

近中午時,在寒風中等小孩上完中文學校的西洋棋課,我又碰到那個賣火柴,不是,賣魔術的金髮小女孩。 去年碰到她時,她拿著一個小魔術盒,這次已經升級成一大個瓦楞紙盒,裝著一堆不同的道具。她也問在旁邊的某人要不要看她的魔術,但某人立刻閃人,剩我一個觀眾。 她的第一個表演是拿紅繩套在脖子上。我跟她說:「別綁太緊!」她說她不會。她拿著紅繩往後做打結的動作,然後又往前扭兩把,最後她一拉,就是一整條繩子在我面前。 她上次表演完會告訴我部分的原因,這次也一樣。後來她又做了一次,我問她:「妳沒真的綁吧?」她說沒有,不然會很危險。 她的表演向來至少有五個項目,看一次完整的表演大概要花近十分鐘左右。因為她的家長不在附近,就她一個人拿著魔術盒到處問人要不要看魔術表演。所以上次我就問她為何在那裏出現?她說因為她的兄弟要上中文學校。她是純白人,我因此對她的家長只讓一個小孩學中文學校的動機感到很納悶。我以為美國家長都像我們一樣,不會厚此薄彼,但為何她的兄弟在上課,她卻一個人到處晃來晃去、自己找人打發時間? 這次我問她,以後是否要當魔術師?她說她已經是魔術師了,從箱裡拿出一張美國魔術師組織的卡,上面還有會員編號。我問她:「妳的爸媽幫妳付錢加入?」她說她爸人很好。 最後她說她在募款,問她幫哪裡募款,她說了一個地名。既然連組織名稱都沒有,我當然沒給她錢。前不久附近有中學年紀的女童軍上門來賣女童軍餅乾,其中一位的家長站在看得到我們家門口的地方拉著裝了餅乾的推車。但這個小女孩的家長連個影都沒有,就讓小孩去募款,這樣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