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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坊的新體會

有朋友一起學類似的東西,是好事,因為可以彼此交流。但是學習上碰到障礙時,被問到進度,那可是很令人沮喪的。週一的油畫課停課前,我正好碰到障礙,然後就卡在那裡不能動彈。有天另一個今年初也學油畫的亞裔朋友問我進度和有沒照片,我說沒有,才放棄一幅沒畫完的,另一幅才剛開始。她說她也很多沒畫完的,然後問我學得怎樣,畫的過程是怎樣。我說老師總是要我們選自己喜歡的照片來畫。她問然後呢,先用鉛筆構圖嗎?我說沒有,直接畫。她又問老師是否有一步一步示範,我說沒有,畫到有問題的時候可以問老師,但她是口述回答問題,其餘自己摸索。這並不容易,所以我已經卡在類似的地方好幾回了,畢竟我喜歡挑的圖片都是類似的。

她每問一個問題,我就覺得痛苦指數往上升一些。如果沒人問,又碰到沒上課,我就像碰到危險的鴕鳥,把頭埋進沙堆裏,不聽也不看,就可以當做甚麼都沒發生,逃避現實。可是一旦有人開始問我問題,我就無法不正視碰到的問題和狀況。

朋友雖然今年初才開始接觸油畫,但她已經畫壓克力好一陣子了,而且她本來在亞洲就是念藝術學院,人家是有專業背景的。她現在學畫的機構也比我學畫的地方專業多了,學費很高,她上兩個月一期的費用是我上至少六個月課的費用。再加上她沒小孩,可以投入興趣的時間比我多,進展顯然比我快多了。基本上,我沒辦法跟她比,也沒想跟她比。只是想起自己完全沒進展,不免感傷。學習不順遂,讓人精神困頓。

有天跟另一位比我年長,學畫多年且得過獎的朋友吃飯,她說我學畫地方的老師都不會示範的,但是有幾個好老師在學生畫完後會提供很好的意見。她說其實看Youtube學就可以了。但是Youtube上的影片多如海,要找到合適的,並非那麼容易。我希望自己的環境裏有可以提供我合適養份的課程,只是苦無機會。

沒想到最後機會是我誤打誤撞找到的。照例抽空去本地的藝廊看新的展覽時,發現那次是本地五位畫家的聯展,有畫油畫、水彩、壓克力、色鉛筆、粉彩和攝影的。我去的那次正好碰到三位在現場,而且有位還是我之前的色鉛筆、現在的粉彩老師。他們那天都沒埋頭做畫,所以我有機會跟他們每位都聊上幾句。多虧去年一年上了兩期英文課,每週至少聽一兩個跟藝術有關的播客節目,我現在有比較多的語彙可以跟他們聊這方面的話題。

跟一位女性油畫家聊天前,我很驚訝地發現她有幾幅畫是我之前在展覽裏看過,而且注意過的。她處理人物和陰影的方式,讓我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一會。顯然我對藝術史不熟,如果我從那聯想到Camille Pissarro的自畫像的畫,我就可以猜到她傾向的畫法和派別。畫家跟我說那些鉛筆素描是她在畫油畫前的練習。然後我們就逐一看過她所有的作品,聊了好一會。後來她跟我提到她在週五、週六兩天有工作坊,我聽了很有興趣,不過還是要先看一下行程才行。之後就很扼腕地發現我那個週六因為小孩要去洛杉磯比賽,雖然勝算不大,我還是要跟去。週五我不用當義工,所以可以去參加,只是不能全程參與,我只能去四小時。後來我帶著先前卡住沒法畫的那幅畫去問畫家能否幫忙,以及我是否只部份參與她的工作坊,她都同意,最好跟她談好了按比例切分的價錢,是我可以負擔的價格(不過後來還是被寧可培養小孩的某人抱怨),就欣然期待實際的參與。

當天參與工作坊的五位,是四女一男,只有我是少數族裔。老師沒讓我們立刻畫油畫,而是去看她怎樣開始的。她選好題材後,先在素描本上畫數個小長方形,在長方形裏畫幾個簡單的構圖,挑選一個,然後用稀釋過的顏料在畫布上打草稿,邊打草稿邊打量,如果不滿意就抹去重來。我想想,其實我不是沒學過這步驟,以前上粉彩課時,老師也會在我們開始畫之前先發小紙片給我們畫一個小構圖,只是我沒想到要把這步驟用在其他方面。

她跟我講最多的,應該是構圖了。她強調我們拿來用的圖片只是一個參考,圖片裏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改。她曾好奇為何一個名畫家總能找到最完美的地方去畫,後來想到,他不是找到完美的地方,而是他選擇他想要的物體,然後放在他規劃好的空間裏。我恍然大悟:「所以畫家也可以說是風景規劃師?」她說是。

知道這些是一回事,但怎樣的構圖才是好的構圖?我沒把握。畫了幾個構圖,拿出之前沒畫完的畫布出來看了看,問老師該怎麼辦?老師看了半天不說話。我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全新的畫布,跟她說我也可以重新開始。所以最後她挑了一個構圖,要我重新開始畫一幅。
也許是氣氛的關係,在那裏的四小時裏,我的進度感覺比平常要快。我遇到障礙時,老師會來幫我修改。當她第一次拿著畫筆在我的畫布上修改時,我的內心充滿驚濤駭浪。這在台灣不算什麼,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很多美國老師不幫學生改圖,連作文也是。我的兩個小孩從小上過好幾個地方的美術課,老師都不會修改他們的作品。我這幾年上課時,老師也一樣,有兩位甚至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他們絕對不會動我們的作品,因為他們認為如果有人修改他們的作品,那個作品就不是全然他們的,而且他們不知道作品是怎樣變動的,他們因此也不願意動學生的作品。然而,我可能在這方面還是保有亞洲思維,並不完全接受這種說法。因為如果老師只是在旁邊講,而我是一個視覺學習型的學生,對這種視覺作品,實在很難搞懂老師講的是什麼。而且在我程度完全不夠的時候,作品有百分之百的自己,卻沒達到一定程度,找不到進步的方向,那麼,我寧可看老師能把我的作品修改成什麼樣子。相較於作文可以留草稿,畫作可以用現代科技,在被修改前拍個照,之後再比對被修改過的,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什麼部分被改掉了。

因為四小時實在短了點,沒法完成一幅油畫,而我第二天不能去,老師便說我在畫展結束前,可以找時間過去,收費標準不變。於是,我在畫展結束前三天又去畫了四小時,這次老師只有我一個學生,是一對一的課,這真是好難得的經驗。當天展場內就只有我和老師,以及其他兩位畫家,中間偶有人來看展或找其他畫家聊天,不過不妨礙我專注在我自己的畫上。

這天老師發現一件事,我用的很多都是Winton學生級油畫顏料,因為我的白色超硬超難塗,其他很多顏色在下面一層沒全乾時,很難上色。她擠了一坨她的Winsor & Newton專家級油畫延料到我的調色盤讓我用,感覺很軟很好上色,跟學生級的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這件事有如晴天霹靂,因為從我開始學畫,每個老師都說要用專家級的,不能用學生級的東西。我一直以為我買的都是專家級的,沒想到油畫顏料裏卻有一堆二等兵。我像閱兵一樣清點我的Winton學生級油畫顏料,居然有二十多條!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這下我欲哭無淚了,這麼難用的東西,要用到哪年?要畫多少畫才能消耗完?就算送人也會心痛,因為已經投資了。(哭哭)

我畫一畫之後,老師會跟我說:「我們往後走一下。」然後她瞇著眼看我的畫,告訴我哪裡可以改,如果我沒改到她說的東西或程度,她就會拿我的畫筆幫我改。當畫接近完成時,我看著我的畫恍然大悟:「喔,我想這是印象派!」她很高興地說對。我跟她說,我最近在臉書看一個印象派女畫家的作品,她常只畫很簡單的東西,例如一張沙發。雖然沒有明顯的線條,但她用看似很粗略的筆觸,就能讓人知道她畫的是什麼。因為她的光影處理很明確,色彩運用得宜,雖然只是簡單的東西,我可以看很久,我想那就是畫的價值所在。如果用攝影拍同樣的東西,我可能頂多看個幾十秒。她要我拿手機出來給她看,然後她放那那畫家的作品,讓我看在一面牆裏,她用了多少顏色。老師也拿出她的手機,看我看其他畫家的作品,同樣用很豐富的色彩表現一面牆。我覺得我多懂一點點:「這些都是畫家的詮釋。」我想我需要發展那方面的能力,不只能在同一個東西的單一色彩看到更豐富細緻的第二層顏色,還能夠把它畫出來。
聽說他們每年三月都會固定在此地瓣展和工作坊。我依稀記起我有年曾看過畫家進駐展場的畫展,因為怕干擾到畫家,所以我腳步放得很輕地慢慢走過每一幅畫。我要離開前,其中一位女畫家突然開口且頗感欣慰地說:「有人仔細地看了每一幅作品。」因為我連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的畫,都一一翻開來看。原來她注意到了。我回想起這事,不免想問,難道那次是她們幾人的展嗎?我想了半天也無法確認。算了,反正我現在知道她們辦工作坊的時間,以後會常來查看。

後來回家查了一下我在臉書注意的那位女畫家,她也有工作坊,不過兩天都要六百多美金以上,對我來說太貴了,不可能參加。我也看過有三天上千美金的工作坊,不知道哪些人會去參加。感覺還是本地的工作坊比較可以接受。不過就連那麼公道的價格,我還是被某人抱怨了,唉。學畫之路迢迢。

這次最大的收穫,莫過於比較清楚自己想要畫哪種畫。後來從圖書館借了一堆印象派畫家的書來看,又上網看了西班牙印象派、加州印象派等畫家的畫。相較於細緻的寫實派,我想印象派是我現在有興趣努力的方向。不管是美學、能力,或甚至是視力等條件來看,我想我不用再苦思太多,我感覺在長長的隧道裏找到一點光,我可以不用再胡亂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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